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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野轻叹一口气。
他心里实际上对这些义无反顾前往危险地区的人是发自内心的敬佩。
换位思考一下，如果是自己，现在能够彻底放下抵抗之弧的这个担子，带着剩下两兄弟还有这帮子自己的亲信全身而退的话，他也愿意了。
但现在的情况他清楚得不得了。
自己要是不管事了，那抵抗之弧就是下一个阿萨拉卫队。
抵抗之弧的根还没有真正的立起来。
姜野想了想，轻声道：“袁先生，下一步你怎么打算？”
袁绮清努力撑起身子，想要坐直身体：“先不提我的事情……姜野同志，我先跟你说一下现在巴克什的情况吧，你想听吗？”
听到这个称呼，姜野显然晃了晃神。
他愣愣的点了点头。
而袁绮清似乎是习惯了这种称呼。
袁绮清道：“据我所了解……这个流行病毒的原因，很大一部分诱发原因是你们自己，不是别人投毒。”
姜野眉头逐渐皱起，目光凝重的看着袁绮清。
“或许我这样说也许太过片面，但，据我现在所得到的信息来看，就是如此。”
袁绮清认真道：“你们……是不是有在制作脑机？”
姜野点头，随后接着道：“不过进度被我放缓了，甚至来说现在接近停止。”
“对，你做得没错。”袁绮清认真道。
“我在蓝调山城中发现，你们的居民有佩戴你们自己生产的脑机，被称为‘劣质脑机’。
虽然说技术脱胎于relink，也逐渐成熟，但功能上确实差了很多，就拿失明患者来说，有一名小女孩，她佩戴的脑机算得上是最先进的那一款，所呈现出来的视野极度清晰，和人眼无二，甚至还有许多功能并未解锁。”
“但劣质脑机所呈现出来的画面，有闪回卡顿，还有马赛克的情况。而且……它的材料也不干净。”
“你有了解过你们的生产线吗？”
姜野摇了摇头。
袁绮清想了想，接着道：“relink脑机，我没有拿到过原型机，但据我的猜测，它可能是用阿萨拉特产矿物用于制作，碲铅矿。”
“这种物质，具有极大的污染，对人和动物都是一种长期污染。不过哈夫克生产脑机，在巴克什区域没有造成污染的原因，很有可能是他们有一套专门用于遏制污染的装置。
但你们没有。也许，是因为巴克什区域的哈夫克集团全部被清除，这也间接导致了他们遏制污染的设备遭到破坏。”
“哈夫克这一点不可否认，做得确实很好。”
看着姜野有些茫然地眼神，袁绮清再熟悉不过了。
她温和的笑了笑，不由自主地推了推没有带着的眼镜。
姜野微微低头。
袁绮清的眼神姜野也再清楚不过了。
就是老师看学渣的眼神。
“姜野同志，我打个比喻，你听过铅污染吗？”
“嗯……听过。”姜野含糊道。
袁绮清笑了笑，温和道：“铅会在人体潜伏很长一段时间，它就像一种慢性毒药，长期累积仍会引发不可逆损伤，对儿童智力发育影响显着。
巴克什居民所出现的症状，是发热和偶尔会有产生神经幻觉的情况，这跟铅中毒完全相似，现在的情况可以说相当的危急，它并不属于病毒，它更多的属于一种污染。所以很通过常规治疗检查到病因，更多的是治标不治本。
姜野同志，现在我的建议是你们安排一次全城居民的血铅检测，然后根据情况发放大量的排铅药物。但药物也是一把双刃剑，如果把握不住量的话，也许会让居民的生殖以及肾脏系统出现严重的负担。”
姜野嘴角抽了抽，沉声道：“没问题。我尽力安排。”
袁绮清凝视姜野良久，最后轻声道：“我知道你们目前的难处，那些设备对你们来说很难搞到，就连药物恐怕都够掏空你们了，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渠道可以帮助到你们，这点你不用担心。”
良久。
姜野站起身来，认认真真的朝着袁绮清鞠了一躬。
他弯腰的幅度极大，几乎成了一个锐角。
他诚恳道：“袁先生，我代表全城的巴克什居民，向您致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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