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 第 4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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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已经黑了，寺原麻理穿着掩人耳目的深色风衣，戴着口罩墨镜，在无人的暗巷逗留。

跟所有做坏事的人一样，总以为天黑能壮胆，还特意穿了一身惹眼的衣服把自己全副武装，像是生怕没人知道她在做写在法律条文上的事，掩耳盗铃，自以为聪明。

跟她接头的药贩子看到人的一瞬间都想掉头了。

但药贩子也是要养家糊口的啊！

只要一次失约，名誉坍塌，挑剔的客人就不会再光顾，留不住回头客，那些新客人只会流失得更快……

如此这般催眠了自己，药贩子硬着头皮下车，跟买家进行交易。

捏着鼻子以最快的速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，药贩子头也不回地撒腿就跑，在心里暗自发誓，这年头做买卖除了货源，顾客来源也得好好筛选，否则不知道哪天就会被这种二货买家坑了。

寺原麻理拿着东西，心虚地塞进大衣口袋，同时松了口气。

她还以为灰色地带的人会比较难打交道，来的时候身上还带了防狼喷雾之类的东西，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，是她戴有色眼镜看人了，不是所有人都是达也那种混球。

寺原麻理摘下口罩，和墨镜一起团起来塞进口袋，转身走出巷子。

大概因为在心里想得太多，寺原麻理一时不察，没注意撞到了路口的路人，下意识道歉：“啊，抱歉！是我没看路……”

“没事，”年轻人揉了揉被撞到的地方，随意地冲她摆了摆手，“晚上光线不好，不小心撞到是很正常的。”

说完，年轻人不在意地转身离开，跟不远处的同伴们汇合，一起朝居民区的方向走。

寺原麻理有些羡慕地看着他们的背影，想起自己和伙伴们一起办乐队时的欢乐时光，内心不免又开始动摇起来。

达也很糟心，但其他人却不是那样的，他们一起办乐团，一起在舞台上唱歌，开心得要死……

死……

死？

寺原麻理摸了摸口袋，内衬都翻过来找了一遍，愣是没找到三分钟前塞进口袋的东西。

整个人在寒风中茫然。

她的药呢？

“你在玩什么呢？”安西千看着小宫菅夫手上抛接的不透明小包，“从哪来的？”

出羽伊澄：“这个问题真的还用问吗？”

“是我犯蠢了对不起，”安西千顺从地换了个问题，“你从刚才那人身上偷了什么？”

小宫菅夫抛接球一样丢着纸包，光棍地耸了耸肩：“不知道。”

“不知道你还偷啊，”万良捂着额头，“这都是第几次了，我怀疑你带我们去游乐园不是给我们接风洗尘的，是给你自己找了个方便对别人口袋下手的地点……”

江户川红莉栖点头：“不需要怀疑呀，小宫最喜欢在热闹的地方做那种事，被发现了还能浑水摸鱼跑路，他喜欢的场所关键词就是热闹和嘈杂——”

“喂喂，别说得好像我喜欢公开play一样，你说话真的很容易让人误解，少说两句吧，”小宫菅夫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江户川红莉栖的脑袋，随手把不透明小包丢给安西千，“嘛，这么晚了还会在没人的小巷子里徘徊，口袋里装的八成是违禁品，正好我们缺钱，回头标个高价卖出去，运气好这个月的房租就解决了。”

安西千接住小纸包：“但我们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，怎么卖出高价？”

“如果是手机之类的东西，我建议撕掉标签，在ebuy上挂个九成新就能卖出去，”万良在某方面很有经验，“但药品我没接触过，真的有冤大头会花钱买成分不明的东西？”

“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有良心？”小宫菅夫一边叹息一边摇头，“本来就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交易，干嘛要那么为买家着想，看看跟它一个样子的药物，哪个价格最高就伪造一张检测成分表，收了钱就把账号注销，这很难吗？”

出羽伊澄默默举手：“你既然能伪造成分表，何必用这么一小包来源不明的东西，直接合成一批便宜没卵用的粉末，不就能大赚特赚了吗？”

“我倒是想，”小宫菅夫仿佛回忆起一段不堪往事，“问题是这玩意交易基本是线下，买家钱没多少，破事一堆，还多的是想黑吃黑的，说好了单独见面，碰头时总是不讲信用地带了一堆保镖……”

四人沉默地看着抱怨个没完的小宫菅夫，强烈怀疑他把自己说的倒霉事都遭遇了一遍，才能说得这么辛酸。

“就这么点东西，”安西千对小宫菅夫的计划彻底没了信心，“最高价卖出去也赚不了多少钱吧？”

小宫菅夫：“聊胜于无，讨个好彩头。”

安西千打开小袋子，倒出一点粉末，闻了闻。

[kp：安西千灵感55

1d100=48

成功]

“味道有点像杏仁粉……”安西千说着说着就消音了。

其他人如同接受到同一讯息的机器人一样转身，看着他手上半开的口袋，和另一只手上被风一吹已经看不到了的细微粉末。

[安西千：我知道米花是个危险的地方，这里处处危机四伏，被誉为日本小哥谭……但是，说真的，小偷在大马路上随便找个看起来好看的受害人碰瓷，就能摸出一包米花特产，概率是不是太高了？至于吗？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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