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不可能是人，也不可能是鬼——”
陈暮寒呻吟道：“那究竟是什么‘东西’进入房间杀死了被害人？难道她们真的是死于自杀的不成……？”
“对了，”陈暮寒忽然跳起来，道：“金针！既然没有其他人员出入房间，那么五名死者脑中的金针究竟是怎样进入案发现场的？或者说——”
渐渐地，陈暮寒的眼睛亮了起来，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：“或者，它们原本就是在房间里面的——”
“喂，大头菜——”
在“中心”地下负8层的走廊里，墨菲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道：“你究竟想到什么了？每次行动都不告诉我计划，咱们到底还算不算是‘一条绳上的蚂蚱’了？”
陈暮寒调侃道：“提前告诉你计划，出了事儿的话，你不怕受牵连？我可以随时拍屁股走人，你的‘饭碗’可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。”
墨菲脚步一顿，咽了口口水道：“大头菜你这次别乱来，当心‘中心’拿你的‘转世申请’用来压箱底。”
陈暮寒头也不回，只有漫不经心的声音远远传来：
“——地狱我都去过一趟了，‘中心’那帮人还能拿我怎么样？”
再次看到暮色中的独栋别墅，这一次二层小楼的外围已经被拉上了“禁止入内”的警戒线，墨菲禁不住摇头道：“经过你那么一闹，这栋豪宅‘鬼楼’的名声算是坐实了。”
陈暮寒道：“我倒觉得这个地方跟我特别有缘，总能带给我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。”
——希望这次也同样不会让我失望。
从楼上到楼下，陈暮寒仔细查看这每一个房间的每一处角落，梳妆台、电脑桌、酒柜、书橱……墨菲不解地道：“整栋楼警方已经彻底搜查过了，凶手什么痕迹都没留下，据李河山反映也没有丢失任何财物。”
陈暮寒从沙发下直起身来，但是目光依然在大厅各处逡巡：“暮小晴的‘男朋友’只关心这栋房子里少了什么，而我现在要找的，是这栋房子里到底多了些什么——”
这时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废纸篓吸引了陈暮寒的注意，他走过去，看到里面只是一些发霉变质的果皮，虽然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线索，但是这却给了他一些启发，陈暮寒查看了室内的每一个废纸篓，终于在其中一个里面找到了自己想找的“东西”！
陈暮寒的唇角露出了多日不见的明朗笑意：
——果然不出所料，那个所谓来无影去无踪的“幽灵凶手”，终于还是露出了马脚！
“你给垃圾桶拍照片干什么？”墨菲问。
“回去你就知道了，”陈暮寒道：“走，现在去其他几处案发现场——”
回到“中心”地下，墨菲吃惊地看着陈暮寒拍回来的“东西”。
“不简单啊大头菜，你是怎么猜到的？”
折腾了一夜，陈暮寒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，但是心情却前所未有地大好。手机照片已经被复制到电脑里进行放大，图像是陈暮寒从案发现场的垃圾箱、废纸堆里找到的、五个已经被拆开的硬纸信封。
“邮件的到达日期，和死者被害的日期都能大致对应上！”墨菲兴奋地道。
“查一下这些信件是从哪里寄出的。”
图片被局部放大后虽然画质有些模糊，但是墨菲还是清楚地辨认了出来：“地址栏虽然是空白的，但是有邮编、而且都是同一个区号——850000。”
陈暮寒精神一振，道：“850000是什么地方？”
半晌，查到邮编对应的地址后的墨菲抬起头来看着他，眼神有些不可思议：“邮件的发出地点是中国西藏自治区，拉萨市——”
——西藏，拉萨？这算什么，难道凶手又是在故布迷阵？
鉴于当天的监控视频里没有外人出入案发现场的记录，所以陈暮寒就开始怀疑“金针”非常可能是通过邮寄的方式、被受害人自己带进案发现场的。事实果然证实了陈暮寒的猜测，遗留在案发现场的五封邮件，都成为了凶手无法抹去的痕迹，而能寄出邮件的，毫无疑问只能是人。然而接下来，这些五封邮件的来源却又引出了另一个新的疑问：如果凶手当真身在遥远的西藏，那么为什么他会在千里之外一个并不起眼的南方小城里作下血案？莫非这条所谓的“线索”，其实只是凶手放出的另一枚误导所有人调查方向的“烟雾弹”？
金针、信封、鬼月鬼日、西藏拉萨、像花朵一样“盛开”的苍白女尸、死者脸上诡异的微笑……这些线索之间存在某种特定的关联？还是一切都不过是凶手故意留下的一重又一重“假象”？两个月内五起凶案，凶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？通过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作案手段，他究竟是要达到什么非同寻常的目的？或者说，凶手是否是在通过这些“未完成的作品”向人们频频暗示着什么，你以为抓住了他的“狐狸尾巴”，而实际上真凶正在暗中注视着一切、享受着这一场“猫鼠游戏”的乐趣？
“我是一只小小小小……鸟————”
陈暮寒的手机铃声惊心动魄地响起，来电显示号码是沈星河的办公电话，接通电话以后，沈星河有些焦灼的声音传来：“人间c市，昨晚又发生了一起‘幽灵案件’！”
……
“笃——”
“笃——笃——”
机械的敲门声传来，夏轩再一次把眼睛贴在“猫眼”上向外张望。
走廊里空荡荡的，门外连个鬼影都没有，然而只要一离开门口，那空洞的敲门声又会莫名其妙地继续响起。
不知道哪个楼层的小孩在玩儿躲猫猫，夏轩决定不再理会敲门声，今天还有几千字的稿子需要赶，凌晨十二点之前她要点灯熬夜，为了这个月的生活费做最后一搏。经过大厅的时候，她无意中瞥了一眼沙发上的挂号信：那是一个薄薄的硬皮信封，邮戳显示发出地是西藏自治区拉萨市，当小区的门卫将信封递给她的时候，她的第一反应是曾经向当地咨询过旅行费用。
会不会是哪家旅行社发过来的宣传资料？这样想着，她随手拎起信封，走进了房间。
打开笔记本电脑，在等待开机的间隙，她撕开了邮件。“叮——”地一声，一件金属制品掉落在写字台上，滚动中发出黄灿灿的反光，夏轩拿起来一看，居然是一枚十几公分长的貌似金针的东西，除此之外，信封里空无一物。
——这是什么东西？会不会是有人寄错地址了？
夏轩再次查看了收件人的姓名，确认是自己无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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