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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这里我有一小部分股份。”陈正德见她问题，下了决心似地点了下头，接着，有些紧张地望着她，“但我路边摊也经常去吃的，就是不太习惯和生意人打交道，我才去做的大学教授，我现在就靠我自己，这里是家里留给我的，我没怎么管的。”
肖雯见他急着解释，微微笑了一下，“我没介意你的身份。只是有些好奇，陈教授，您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。”
“我是陈家的长子。”陈正德往前凑了一点，低声道。
“陈家？”肖雯一听，不由震惊。海市两大家族，一个是陈家另一个便是苏家。这两大家族一直亦敌亦友，彼此算是和平共处多年。苏志明是苏家长子，成年后便直接接管了金湾，而陈家这边，她也是听人提过，说老大多年前为了一个女人和家里闹翻，将继承权拱手相让，只要了一小份股份，成就了一段佳话。
想起这些“传说”，她再仔细看了陈正德几眼，这人从上到下都是浓浓的书卷气，没有一点生意人的气场，便知坐在她对面的人，确实就是传说中的陈家老大，为了红颜，不要江山的那个呆子。
多少人为了金钱在人生的道路上挤得头破血流，陈正德正好相反，对金钱欲望不大，这份淡然与洒脱虽然被人说为“傻”，肖雯心底却由衷有些羡慕那个让他肯放下大家大业的那个女人。
这个世界物欲横流，纸醉金迷，男人能为女人做到这一步，实在难得。
“那陈局——？”肖雯记得陈局好像就是陈家的人。
“他是我三叔。”陈正德体贴地替她将水杯加了水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，“抱歉，萌萌说追女生应该要请到浪漫的地方吃饭，我想了一路，发现就这里风景最好，能俯瞰整个海市，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就擅自决定了，希望你别介意。”
“来都来了，还说这些干嘛？”肖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，“对了，我突然有个疑问，陈局现在好像在和一个很了不得的人合作，却安排人住在金湾，为什么呀？”
陈正德见她双手托着腮，一脸疑惑，大眼勾人地一眨一眨，脸又红了，“我也不清楚，三叔主要负责zf那一块，他可能也是公事公办，不想在这些事情上和陈家扯上关系。”
“喔，原来是为了避嫌。”肖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又四下看了一眼，见这里虽然没有坐满，但生意也算不错，不少都是两两一对地坐在落地窗前，边欣赏着窗外的夜景，边低声交谈，偶尔也能见着两人情不自禁，彼此吻了一个，再相视一笑的场景，甚是甜蜜。
肖雯不由嘴角带笑，人是群居动物，很容易被其它人的情绪所感染。陈正德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，镜片后面的目光沉了沉，接着，脸上浮现出哀伤的神色，和她一样注视着那对如漆如胶的恋人。
“这儿确实很适合约会。”肖雯收回视线，看着陈正德，见到他的神色，愣了一下，嘴角笑容收起，“陈教授，你没事吧？”
“喔，没事。”陈正德挤出一个笑容，也回过头，脸色有些凄然，“我就是在那个座位上，向萌萌妈妈求的婚。”
陈正德仿佛一下子陷入了回忆之中，眼神放空，望着窗外，低声道：“不怕你笑话，我和萌萌妈妈是师生恋，那时候，我是她的指导老师，有一次，我们在研究课题上产生了分岐，我说话很直，直接将她气得冲出了教室，我还以为以后她都会不再上我的课了，结果，第二天她没事人一样妥协了，按我的意见选的课题。”
“我那时就觉得这个女生心胸挺宽阔的，后来，她才告诉我，她其实一直憋着一口气，想看看我能有多厉害，才继续上我的课，实际上她一直等着我出丑呢，结果，越观察，她说，越发现我这人老实但不木讷，而且还有很多优点，然后，某一天，她就突然向我表白了。”
美好的回忆让陈正德脸上浮现出个浅浅的笑容，“我吓了一跳，一直不敢接受她，她却比任何人都勇敢，一直在向我靠近，到后来，有一天，她突然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时，我才发现，自己的心空荡荡的，总觉得少了什么。”
“她应该不是一个这么容易放弃的人，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？”肖雯随着他的回忆，皱着眉替他分晰道。
“嗯，她的心脏一直不好，那几天，她正好犯病，只能请假住院。”陈正德取下眼镜，伸手捂着眼睛摇了摇头，“想来，我真对不起她。和她结婚道萌萌出生，再到她离开，都没有主动约过她一次，每次约会，都是她主动安排好。我以为是我省了麻烦，其实，现在才知道，是我太过被动，从未主动向她表明过自己的心意，这才是我一生的遗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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